倾听者 发表于 2011-9-11 22:05:25

来信

我想我很慢热。
不知道原因的会总结出来一大堆谬论。比如对时间的无条件信奉。我想我是一个善于坚持的人,而且心甘情愿。
所以,有时候会干一些傻事。有时候又会无理的痛恨一些很正常的事。
他叫杨赞文。
初三认识。但同班一年仅仅是说了一句话而已:
“**,给我写一下同学录吧。”
“啊?哦,管。”
你能想象出来吗?我那时候已经习惯性的关注他太久了。
原因不明。
他那时候还是一个很简单的人,起码比重逢后简单得多。三点一线的生活,简单的外表,简单的朋友,除了偶尔有点小忧郁,没什么特别。但踏实。
当然,我强调的是那时候。
我有时候会发现他出神起来比我还要执着。走起路来,比谁都要认真。就像一张纸,他的那张上面绝对不是空白的,但色彩绝对干净而不单调。
当时,我特别特别怕被喜欢的人讨厌,对我来说,我宁可没认识过。那时候尤其害怕,因为连最明显的看起来是“得到”的事情,最终都会一场空,我说服不了自己暴露真心。
    那一年即将结束,我才发现我失去了点什么。中招离校前,我懦弱的打赌,如果他比我先跨出班门,我就去说。不过因为别的事,等我忙完,回到教室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他了。于是放弃了就。
我解释不了那时候为什么我会这么容易就放弃。怕失去?怕落空?还是逃避成习?
高一,刚开学,我就把所有班级的座次表看了一遍,没找到。也没骨气问同学。
高二,我以为他复读了,又去西校的高一把每个班级的座次表看了一遍,甚至不死心的抓住路人来问。还是没找到。终于争气的去问老同学了,说他在商丘回高上学,同级,谈着类。
高三,他分了。
我在寒假召集一帮初三同学,办了个聚会。就是为他。那时候,我对人与人之间有着灰色地带这回事还不太明白。我极其真诚。
2008年腊月27。
那时候虞城的第一个KTV还在,叫金声金世。不过听说后来因为卖摇头丸被查了。现在废墟一片。
唯一知道我秘密的那个老同学喝高了,当场把我的事说了出来。他至今都不知道那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杨赞文并没有特别反感。我很吃惊。后来清醒点了,明白了一句话:物是人非。是你你也不会反感一个女生不急不闹,安安静静的喜欢你吧。
那个年纪,不变也难。重逢的时候,就知道,我再想简单,也不可能了。他对我很热情,对很多人都很热情,周全的像个老朋友。这就是我的担心。我们明明不熟啊。
所以当现在,我也能对一个陌生人瞎侃了,才知道什么是无奈。
我特别怀念当年的他。特别怀念。
没了秘密之后,杨赞文开始给我打电话,我有隐隐的担忧,但实话说,开心更多。因为我有期待,很大的期待。
那年开学是初六晚上,初七中午放学,我走出班门口,迎面就看到他。当时我只顾着吃惊,他略显尴尬的递给我一封信。
于是开始写信联系。
那小半年对我来说,真的很足够了。我幻想过N种可能,都是Happyending~但又无时无刻不在提醒自己这种貌似是幸福的东西,其实都是泡沫。悲观点才能保持理智吧。
每封信,我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好好鼓励他学习,那时候我已经放弃好好复习考一本了,每天要么就想着如何回复每封信,只要能让他好好学,我们一起去二本,三本也行,只要能在一起,要么把信寄出去了他会怎么回,想不想回。没完没了的想。
当时我其实还是很无助的。这是件没什么前景可言的投资。我需要朋友的建议,但理智下来又会放弃,想着随心意吧,就这样吧,不后悔就成。
不管你信不信,内容一点都不暧昧。所有的信,电话,短信,只有一个主题,就是给他动力。
我的小算盘都在我的心里,说不出来,也不敢说出来。后来不再这样联系了,我在想,估计就是太不暧昧了吧。
那段时间我成天成天的学不进去,吃不进去,睡不进去。记得有次,我知道他回来了,就让他出来,我向着他家的方向走,边走边给自己镇定,走路中间了还在走,特别傻帽。然后他就叫住了我(他家离西校很近),怎么说呢,那时候觉得为他放弃什么都可以,而且特别想为他做点什么。不说了不说了,怪难受类。
还记得有一次月考结束,我在路上正在想他,他就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笑得特别开心的等着我。这种冲击可以让我瞬间满眼是泪。当时我甚至想,我别无所求了,就这样吧。就这样吧。什么都停止好了。
矫情吧。
我也觉得,可我就是陷进去了。
但,我在他面前,永远不如信里,电话里的自然。我们可以频繁通信,长时间通话,但真正的面对面时,话却很少。
这是一个让自己喜欢的人慢慢对我生疏,冷漠的过程。
非常痛苦。
所以后来,我想,只要他能走个好学校,不在一起也无所谓了,让他讨厌也无所谓了。
那时候我有很多东西理解不了,比如他会说一些提示性的话,但我就怕是我多想,一次次明里暗里的将关系正常化,我想,他对我一定很失望。
离高考一百天左右时,我给我爸留张字条,就去商丘了,那是我第一次出远门,真的。车票现在还留着嘞,纪念一下。在路上,我想跟他说,我去找你了。可是,结果是,我临回虞城,在汽车站,才真正的鼓起勇气给他打电话。
我强压下哭腔,说:赞文,我在商丘类,马上就上车走了。
当时他很生气,怪我没跟他说,指责的特别来劲,还说让我说火车站等着他。呵呵,我一听又乐了。边上有个大妈看我看得特无语。跟一傻逼似地哭了又笑。
我还是没让他来。怕麻烦。
那一次之后,才有了上边他突然出现。所以,当时我跟他的关系很难说清。
我是卑微的当时,但大部分的行为我想是发自内心的。我想他懂得,想他会等吧,等合适的时间,就在一起了。
我想而已。
他变得很快。措手不及。原因有的,但我想还是保留吧。我有错。我过不了自己那关,忍受不了在我失去自我的时候,他也无视。
我太贪心了。
接着,高四。平淡至极的高四。
明明那么渴望好好在一起,可真正距离缩短了,可以在一起了,新的距离又出来了。
那一年,只要在学校,我会每天想办法看到他。那就是我一天最放松,最惬意的时候。因为他看不到我。我甚至会估计一下他哪节课会下楼,什么时候去打水,什么时间会去吃饭,然后在他看不到我的地方,说不定我会在。
原因。。。
我怕见了没话说,怕他应付,怕见到那个女生,怕两个人更远了。所以有时候不得已见了,我会冷淡,我想,既然已经没戏了,我的卑微起码在你那里应该收回来了。我还是喜欢,但真的只是我自己的事了。
应该是自尊心作祟吧。还有就是,我要考大学。我并不只是为自己活着。
然后就是大学了。
我也以为这件事过去了,这年头,什么人碰不到啊,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可我就是过不去。
有了他的QQ号,然后又有了电话,联系却很少。但只要碰到,我就会有点溺水的感觉,就是抓住不放。有次他在帮他同学做系统,已经晚上12点多了,我就陪着,跟他瞎侃,他做到2点多,我陪到2点多。后来才知道,他当时在追那个同学。
我去郑轻找过他,最后一试,彻底放弃。时间大概是去年的10月份。我也尝试问过他现在的女朋友,他说,他们很有话说。
从那次到现在,我就没再联系过,现在他在上海,有时候会让我帮个小忙什么的。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对于这段,我只能说,我认了。特别忐忑,让我每天大喜大悲,起伏太大,就像你说的你跟朱倩那段。我第一次知道男女恋爱这回事时,也就是情窦正想开时,就有点畸形了。。就是个挺悲剧的状况,我会悲观,而且习惯悲观,总觉得这样才安全,这样就不会有失败那天。呵呵,其实一直都挺失败的,是吧?
那小半年通了很多信,我甚至还有一本用来打草稿的,想想特别可爱,看得我泪都能笑出来。
今年4月份我姥爷过世,这期间我回家陪了他最后一段时间,那段时间我好像思路特别清晰,其实很多事当摆在死亡面前,都特别的渺小,尤其是你看着一个生命就在你面前一点点流逝,我当时在倒计时的时候,每天想很多事,又开始想我活着干嘛,走在大街上看着路人的表情,开心的,不开心的,然后安慰自己一下,其实不开心是特别普遍的存在,特别微不足道。
再然后,我就把信都烧了。其实我特别确定杨赞文是过去式了,但可能还是有点习惯了,现在经过他家门,还是习惯性的骑的慢点,往里看看,嘻嘻。
差不多就这些了。至于***,我想我还是会多冷静冷静。
*老师,学生是不是可以聆听教诲了。。。
   
8月7日0:04

胖头鱼 发表于 2011-9-11 23:05:29

很多事当摆在死亡面前,都特别的渺小
这点深有感触

回娘家 发表于 2011-9-14 11:06:51

自己写的?不是吧?呵呵纯洁的爱情,可是我已经不信爱情了。

春、日光 发表于 2011-9-17 12:27:51

写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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