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语里的“乾坤大挪移”

谷灵

如果有人对你说，“You shining wit！”（你这耀眼的妙人儿！）你可千万别得意，其实际所表达的意思是，“You whining shit！”（你这爱抱怨的狗屎！） 这种现象（或叫用法），在英语里叫斯普纳（或译为“斯本内”）现象（Spoonerism）。Spoonerism，通常被称为“首音互换”（首音误置）， 即句中单词的辅音交错互换而成，类似汉语中“枫叶红了”被说成“红叶疯了”那样（尽管这不是一个很贴切的类比），从而收到意想不到的谐趣效果。 从Spoonerism的结构看，这个术语是以人名作为标志的；这种现象由威廉姆?阿奇博尔德?斯普纳（William Archibald Spooner，1844—1930）所创造。斯普纳，曾任牛津新学院（New College, Oxford）院长和学监，他经常把若干单词的辅音部分交错发音，说出十分有趣的句子，后来就有人把这种现象称为Spoonerism。直到现在，牛津新学院还有一个房间被命名为“斯普纳房” (The Spooner Room)来纪念这位有趣的老人。不同的是，这个房间名也用首音误置方法加以“改造”（即The Rooner Spoom），听上去让人十分奇怪。 比如下面这个例子，说的是斯普纳想对某位学生说： 1）You have missed all my history lectures, and were caught lighting a fire in the quad. Having wasted two terms, you will leave by the next down train. （我的历史课你总是缺席，你在院子里放火被抓。你已经浪费了两个学期，先生，你赶紧乘下一趟下行火车离开牛津吧。） 但是，由于斯普纳现象的作用，这句话听上去就变味了： You have hissed all my mystery lectures, and were caught fighting a liar in the quad. Having tasted two worms, you will leave by the next town drain. （你在我每节神话课上都发出嘘嘘声，你在院子里和说谎者打架被抓。先生，你已经吃了两条虫子，你赶紧从城市下水道里离开牛津吧。） 有趣吧？再看一个例子： 2）Is the bean dizzy? 咋一听，让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四个词都是常用词，但听者狐疑不已：怎么了？“那颗豆是不是头晕？”，别的先不说，这问题可先把我听头晕了。其实是，句中“b”和“d”的位置被对调了，原来他想说的是： Is the dean busy? 这样就好理解了：院长大人是否有空？（大概是想拜访某院长吧） 据说，有记载的源自斯普纳的Spoonerism只有一句。《牛津引语辞典》（The Oxford Dictionary of Quotations，3rd edition, 1979）就只列了“The weight of rages will press hard upon the employer.”这一句。很多传说中的Spoonerisms，是其他人为了制造幽默效果而“依样画葫芦”整出来的。 例如， 3）We all know the feeling when we have a half-warmed fish in our hearts. （心中若有一条半温不热的鱼，我们就会了解这种感受了。） 其实说话者是想说： We all know the feeling when we have a half-formed wish in our hearts. （心中若有一个半成不全的愿望，我们就会了解这种感受了。） 再看几个例子： 4）The Lord is a shoving leopard.（上帝是一只正在推挤的美洲豹。） 实际上要表达的是：The Lord is a loving shepherd.（上帝是一位亲爱的牧羊人。） 5）It is kisstomary to cuss the bride.（这是咒骂新娘的气门。） 所要表达的是：It is customary to kiss the bride.（这是吻新娘的习惯。） 6）Let us glaze our asses to our queer old dean！（意思不雅，就不译了） 说话者想说的是一句祝酒词，Let us raise our glasses to our dear old Queen！（让我们为亲爱的老女王干杯！） 7）Let me show you to a seat.（我带您到座位上去。） 该句被特意说成：Let me sew you to a sheet.（我把您和被单缝在一起。） 8）We'll have the hags flung out.（我们这里将会有女巫突然发飙。） 要表达的意思是，We'll have the flags hung out.（我们将把旗子挂出去。） 9）Go and shake a tower.（去摇塔。） 本意是想说，Go and take a shower.（去冲个澡。） 10）You'll soon be had as a matter of course.（不用说，你很快就会被骗。） 其本意是说，You'll soon be mad as a hatter of course.（当然，你很快就会发疯。）[1] 这样的例子枚不胜举。用mad bunny（疯狂的兔子）表示bad money（假币）；用flock of bats（一群蝙蝠）表示block of flats（公寓楼）；用A lack of pies（缺少馅饼）表示A pack of lies（一大堆谎言）；用soul of ballad（歌谣的灵魂）表示bowl of salad（一碗沙拉）；用I must mend the sail（我得修补船帆）表示I must send the mail（我得送信去了）；用chewing the doors（咀嚼门窗）表示doing the chores（干家务）。而know your blows（知道你的打击）是要表达blow your nose（擤鼻涕）；tease my ears（取笑我的耳朵）是要表达ease my tears（抚慰创伤）；It's roaring with pain（痛苦的怒吼）是要表达It's pouring with rain（正下着瓢泼大雨）；wave the sails（扬帆）是要表达save the whales（拯救鲸鱼）；go help me sod（开帮我铺草皮）是要表达so help me God（上帝保佑我）；chipping the flannel on TV（在电视上切法兰绒）是要表达flipping the channel on TV（无聊至极的电视频道）…… 当诸如“sh”、“ch”、“ph”等两个辅音字母连在一起时，两个字母一起移动互换以保证原始的发音。如，“cheer for Dennis”（为丹尼斯欢呼）移动以后就变成了“deer for Chennis”（献给琛尼斯的露）、“bloody rush”（非常急需）变成了“ruddy blush”（绯红）。又如，“国会的阶梯”（Capitol Steps）这一政治讽刺表演组合曾在他们一出名为的《卑鄙的谎言与堕落的丑闻》（Lirty Dies and Scicious Vandals）一剧使用首音互换。 现在，斯普纳现象已不仅限于首音误置，还出现单词其它部分误置的现象。当然，丹麦语、荷兰语、菲律宾语、芬兰语、法语、德语、希腊语、希伯来语、匈牙利语、冰岛语、波兰语、塞尔维亚语（波斯尼亚语、克罗地亚语）、西班牙语、瑞典语、越南语中都有类似的表达法。 （注） [1]mad as a hatter：发疯、完全疯了。 这个短语还可用来表示“被惹恼、生气（annoyed）”的意思，但是现在我们都习惯用它来表示“疯狂（crazy）”这个意思。 据说，mad as a hatter的起源和古英格兰制帽子的工匠有关。在制作毡帽的过程中，狸皮和兔皮需要用含汞的硝酸盐进行处理从而便于加工，制帽工匠在工作过程中不可避免的吸入水银并导致水银中毒，从而使神经系统受到伤害，伴随口齿不清、步履蹒跚、肌肉不断抽搐等症状。神经错乱也表现为这些症状，所以mad as a hatter就有了描述某人“疯狂”的用法。加拿大作家托马斯?哈利伯顿（Thomas Haliburton）在其故事集The Clockmaker （1837）(《钟表匠》，也作The Sayings and Doings of Samuel Slick, of Slickville)中使用了mad as a hatter，这也是这个短语第一次出现在文学作品中："Sister Sall...walked out of the room, as mad as a hatter." 托马斯?休斯（Thomas Hughes）的小说Tom Brown's School Days（1857）（《汤姆?布朗的学生时代》） 中的人物对话也用了这个短语："He's a very good fellow, but as mad as a hat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