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在心口难开之十一——不是初见，却如初见

谷灵 · 发表于 2010-5-22 23:49: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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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服务员拿来了MENU,他们各要了一杯卡布奇诺咖啡。东方林说最近几年他一直在国外，没有怎么和同学们联系过，就连关鹏也是才联系上的。他说她很想念以前的同学，尤其是和他说话最多的她和关鹏。范静斐说：“这几年寒假我们同学一直都有聚会，大家也一直都有联络，唯独你每次都缺席，很多人都说你像人间蒸发了，因为谁都没有你的消息，我问关鹏，关鹏说不知道你去了哪，我还一直不相信。” “他的确不知道，高三那年我走的匆忙，因为我爸爸在美国的公司出了点变故，我妈妈在我高二的时候就出车祸去世了，所以没有人能帮我爸爸一点，我只有临时上阵了……去了那里又忙于生意，很少有空顾及自己的事，所以就疏于与大家联络了……倒是你，这几年怎么样？我看你气色不怎么好，是不是昨晚没休息好？”东方林看出范静斐化了妆，但是他也看出范静斐其实很憔悴，因为她和高三时相比，瘦了很多，瘦的很明显。这时，服务员将咖啡呈了上来，但是他们俩谁都没有怎么理会，范静斐把咖啡端到眼前，并没有去加糖或者奶，而是回答他的问题：“我这几年就是一直在上学，没有做过任何工作，生活不再像高中一样丰富多彩，我没有竞选学生干部，没有加入任何一个学生社团。我平时写文章、画画，放假的时候就去外面走走，一直都这样过……很平淡无奇但是也很幸福。” 东方林笑了笑，说：“真正的幸福往往就隐藏在最平凡的生活与境遇中，那些轰轰烈烈的人生很少有幸福路过，就是有幸福出现，也会被太热烈的生活灼伤。我很羡慕你，真的，一直以来都是这样。上高中的时候我羡慕你的多彩的生活还有你潇洒乐观的性格，以及你的才华，而现在我又好羡慕你的自由自在与平静。而这些我可能永远也得不到，我的人生注定要有缺憾了……”他说这话时的语气让人心疼，范静斐心里产生了怜惜之感，她觉得眼前这个高大的大男生其实或许很脆弱，很需要人关心，他刚才说高二的时候母亲就去世了，那他高三的时候过的一定很痛苦，怪不得以前很少见他笑。 “幸福其实只是一种感受，无论你所拥有的是怎样的生活，只要你肯知足，肯感恩你就很容易感受到幸福的。幸福并不是只属于那些追求恬淡生活的人，轰轰烈烈的人生或许有更多的幸福，因为那样的生活充实而有意义，就像我，生活太过于平淡，每天都毫无新意，都似乎活在昨天，在重复过去。”到此时，范静斐已经完全放下了心里的提防，她反而觉得和东方林在一起谈话很自然很愉快。东方林将头转向玻璃窗，眼神呆呆的，那是一条繁华的街道，行人车辆川流不息，他一直觉得这穿流能穿越时空隧道通向过去、连接到未来，因为他能从那穿流的人群中看到自己过去的影子与未来的幻影。他没有回过身，叹了口气，意味深长的说：“如果昨天的生活是快乐的，今天或者明天的生活毫无快乐可言，那重复过去有什么不好，我多么想念以前那些生活，尤其时高三那段沉默的日子，好平静。但是如今，我将要继承爸爸的事业，要照顾爸爸、妹妹，那种生活我是要说永别了。”说这话，东方林似乎也是满带伤感，范静斐听了心里很难受，她想流泪，她觉得他肩膀上的担子太重，她好想为他分担一些，但是不知道以何种方式。或许这就是暗恋的悲哀，对对方的关心，以友情的方式太轻浅，无法表达自己的心意；以爱情的方式又超过了某种界限，只得左右为难，陷进抉择的泥沼， “这些年，你过的不好吗？生活的怎样”范静斐咬着嘴唇，似乎强忍着一种伤痛，一种无以言表的伤痛。 “还好，但是也经常懊恼痛苦，太多事都是一波三折，没有顺理成章、一帆风顺。有时候为了一单生意的做成他甚至做许多自己所不屑、鄙夷的事……”东方林说的这些都是实话，这几年下来他表面上已经由一个学生彻头彻尾的转化成了一个社会人，只是内心还保留了一点纯真的空间，然而这一份纯真常常折磨他，告诉他所做的一些事是多么让人看不起。 “其实挫折有什么不好呢？你经历的挫折越多，意志就得到越多的磨练，自身实力也会。如果受了伤，那么只要伤口愈合，它就会随时提醒你这里曾经受伤疼痛过，你以后都会对这里很小心的。而且这道伤口也将成为你身上很坚不可摧的一个地方。”说完，她觉得自己说的有些深刻了，似乎在以一个老者的身份教育一个被生活的的乱麻紧紧缠住的孩子。这样或许能开导一下他，但是她又觉得语气有有点不对，总之很矛盾，这说明她很在乎他，生怕哪个地方做的不好伤了他，其实她是有点太小心翼翼了。而东方林呢？他是很喜欢听范静斐以这种方式安慰他的，因为他觉得她很有知识很有才华，同样的话从她嘴里和从别人那里说出来就不一样，能催人奋进、能让人瞬间清醒、能给人快乐，以前虽然和她说的话并不是太多，但还是有些的，而且在他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她睿智的言谈，也让东方林多了一个喜欢她的理由。东方林终于将视线从外面移了回来。他又笑了笑，露出了一排洁白的牙齿。他现在似乎很爱笑，这一会笑的似乎比高三那几个月笑的都多。她从没想到他的笑容可以那样阳光、帅气，如他的人，让人迷醉。她也不敢想象从前那个不苟言笑的他竟然会有如此一面。是时间的作用还是生活的涤荡让他变了一个人，无论是从穿着打扮上还是言谈举止上都变了，不过她喜欢这样的他。他们沉醉在久别重逢的喜悦中，也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约会机会（如果这算的上约会的话），话似乎说不完，越来越多，似乎都很健谈。从个体到整体，从自我到社会，从现在到过去再冲到未来，无所不谈……到了下午两点才离开咖啡馆。一离开咖啡馆才发觉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响了，东方林提议去吃顿饭。他们并排走在大街上，尽管天气很冷，但是他们走的并不慌忙，或许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吧，内心的喜悦可以当做加热器来保暖。两人没有牵手，但是那种场景还是给人浪漫的感觉。吃饭时还是不停地说话，话题加入了对事物的爱好，延伸到个人的种种偏好与兴趣，所以这是一场足够长用餐。出餐馆时已临近傍晚，虽然才5点多钟。他拿出了两张电影票，说是朋友送的，问她要不要去看，不看的话就送她回学校。她又怎么想那么早回去呢，看电影，她求之不得，尽管她并不喜欢看电影。打了一辆车，来到了电影院。他像其他人一样，买了一些吃的和喝的。他们看得是热播大片《2012》，她并没有看过，因为忙碌的生活让她无暇顾及，片中的画面她是第一次看到，所以看到后不免有点吃惊，会发出惊讶的声音，不时还会捂上双眼。他不停的往范静斐那里看，毋宁说他的心根本不在电影上。后来他凑向她的耳边说：“别怕，这一切都不会是真的，就算是真的，也会有人陪着你，保护你……”她转过了头想听他说下去，而他此时已经全神贯注地看着银幕了，长长的睫毛不停地眨动着。范静斐说多么希望东方林可以继续说下去，说那个保护她的人就是他……然而，他却没有再说什么。过了一会儿，他用右手抓住了她的左手，她的身体动了一下，手挣脱了一下，但是他握的很紧，不肯松开，于是他们就这样手牵手地知道电影结束。仅仅是握着手，一句话也没有说，爱的温度通过手流淌到了心田，让彼此都温暖，甚至想让电影无限延长。走出电影院，他们都愣在了那里，凝视着对方，嘴角都上扬着。沉默了良久，东方林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他是不想这样说的，但是，又不知道该带她去哪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重逢，他准备了好久，但是并不充分。而范静斐，不想回去，她恨不得就此永远不和东方林分开，但是她觉得作为一个女孩子，她该有些矜持，这是她一直的思想。所以，她点头。这不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但是给人的感觉却很新鲜，彼此之间有了更新的了解。如果说以前的同学之情只是浅浅的表面，现在他们已经将内心久闭的门打开，等待对方入驻。打了一辆车，它将她送到住处。